我向来很喜欢梧桐树。
记忆里,我家屋后就有一棵又大又高的梧桐树。有多高呢?大约是十几个成年人站着叠在一起才能勉强和它“比肩”。如此高的大树,没有一个粗壮的躯干是万万不行的。那究竟有多粗呢?大约是三个成年人手拉手刚刚可以环抱住它的程度吧。
可是世界上既高大又粗壮的树木多了去了,我为什么独独偏爱梧桐树呢?
我喜欢梧桐树并不是因为它的粗壮,也不是因为它的高大,而是因为它的“声音”。
梧桐树哪来的声音?
读到这儿,我想很多人会发出上面的疑问。
诸位读者,先别着急,且听我慢慢道来。
梧桐树当然不能发出声音,但是他找到了一位很厉害的搭档——风。
有一天,它无聊极了,于是把路过的风拦了下来。
“嘿——风老兄,你看你每年都重复一样的路,肯定无聊极了吧。不如我们俩搞一个合奏,演奏这世间最动听的曲子!你看怎么样?”
“什么?无聊?树老弟,那你可就不知道了,我和你说啊——”,风先生顺势揽过梧桐树的肩头,刚要和他好好絮叨絮叨,就被梧桐树用树叶一把堵住了嘴。
“行了,风老兄,我都知道,你不说话,我就当你同意了啊”,梧桐树笑得一脸奸诈。
风先生不得已,还是和他组了个合奏团,名字就叫——风与树。
这个团还是一个季节限定团,冬天和春季是他们组合的休息期。但是,一到夏秋,尤其是秋季,他们演奏的就极其卖力。
那时候,我甚至都不需要出门,只需要打开窗户。只听“唰啦——唰啦——”,梧桐树叶和风的合奏如阵阵海浪涌上海岸一般,带着独属于秋天的凉爽,涌入我小小的书房,轻轻地抚开我因课业而紧皱的眉头。
一支笔,一个人,一阵风,好不惬意!
说起来,我与“风与树”组合已经好多年未见了,心中甚是想念。
没想到,在军埠口中学,我居然有幸再次遇见他们。
依旧是一个微风阵阵的秋天,还下着“牛毛细针”般的小雨,我刚刚饱餐一顿,背着手正悠哉悠哉的走在校园小道上。忽然,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。我抬头一看,哟,这不是许久未见的“风与树”组合吗?
“好久不见啊,老朋友”,我笑着说。
许久未见,梧桐树都结婚生子了,还孕育了好多孩子。梧桐树的孩子们可一点儿也没遗传他们父亲的狡猾,可听话了。他们不跑,不吵,更不闹,乖乖的排成两排,就在道路两旁整整齐齐的站着,像是排好队举行升旗仪式的少先队员。我数了数,足足有20棵!
“天啊!这么多孩子,你不累吗?”,我惊叹。
“那可不,你瞅瞅,他都瘦成什么样了?”,风先生也出来了,倒是比往常活泼了许多。
“嗯,孩子多确实有点忙。但这里不是学校嘛——”,他抖了抖叶子。
“可——”,没等我说完,他惊呼一声,
“哎呀,到点了。我还有事儿,先走一步,回见!”
然后,一溜烟回归原位,只留下一片梧桐叶慢悠悠的荡到我面前,和他人一样。
得,又跑了。
那就下次再见吧,老朋友!
——写于一个微雨的秋天
在军埠口中学八年级办公室
2023年9月27日
作者:潍坊学院文史学院(文化与旅游学院)叶子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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